典籍英譯(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Classics)是久已有之的一項重要翻譯活動,不少院校已經聚集起了一批學者專門做典籍英譯研究。典籍英譯話題在復試問答中也會有所體現。歷史上,中國典籍英譯的發起者既有外國人,也有中國人,這樣就衍生出了一個問題。那就是典籍英譯誰來做更好。
孫子兵法流傳廣泛,我們分別從兩個譯本中選取內容。一個是英國漢學翟林奈的譯本(簡稱“翟譯”);另一個個是國內專 家袁士檳的譯本(簡稱“袁譯”)。通過幾個例子,歸納和分析有關典籍英譯譯者選擇和譯本評價問題。
1、孫子曰:兵者,國之大事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,不可不察也。
翟譯:
1. Sun Tzu said: “The art of war is of vital importance to the State.
2. It is a matter of life and death, a road either to safety or to ruin. Hence it is a subject of inquiry which can on no account be neglected.”
袁譯:War is a matter of vital importance to the state; a matter of life or death, the road either to survival or to ruin. Hence, it is imperative that it be studied thoroughly.
翟譯和袁譯都對原文形式進行了一定的改變。原文多用漢語中常見的四字句,讀起來瑯瑯上口,意義明確。翟譯將原文按照意義分成不同的小段落,并用數字標注。這樣安排雖然改變了原文的形式,但是讀者讀起來很輕松,因為每一段都幾乎只有一個中心意思,而且使用一個或多個短句,使譯文顯得既輕松又輕快,便于誦讀和記憶。這種效果與原文讀者對原文的反應是很接近的。
袁譯刪去了“孫子曰”幾個字,譯者將原文以第一人稱翻譯出來,而其它三種譯文均是以第三人稱翻譯。袁譯是在參考了前人譯本上的基礎之上而成的,加上譯者對原文的理解也較國外譯者準確,所以總的來說還是一種不錯的譯文。
2、凡此五者,將莫不聞,知之者勝,不知之者不勝.
翟譯: These five heads should be familiar to every general; he who knows them will be victorious; he who knows them not will fail.
袁譯: These five fundamental factors are familiar to every general. Those who master them win; those who do not are defeated.
此處翟譯中對“知”的處理具有明顯的缺陷。且看原文前半句中“莫”與“不”構成雙重否定,表達肯定的意思,既然如此,就不可能有將領“kowns them not”的情況,翟譯把后半句中的“知”與“不知” 譯成“knows”和“knows…not”顯然沒注意其深層含義即“能否深入掌握情況”,袁本的譯文更為恰當。
從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,在對中國典籍深入理解上,外國譯者可能略遜一籌,但在譯文表達及流暢性上,毫無疑問是更加符合目的語表達習慣的;相比而言,中國譯者對本國典籍理解要透徹,但想要達到譯語表達地道,需要下些功夫,才能達到相同水平。翟譯是1910年獨立完成,而袁譯則是在參考前人譯本的基礎上完成。
再看兩個譯本的在目的語讀者中的接受程度。翟譯本廣受英語讀者歡迎,很多人都是通過他的譯本了解《孫子兵法》和中國文化。世界知識 2001年第17期曾經報道說,內地袁士檳先生翻譯的《孫子兵法概論》在美國再版,西點軍校的師生人手一冊。這說明其譯本在國外讀者中也是有一定接受度的。
綜上,中外譯者各有優勢,我們不能否定外國譯者的成績,也不能妄自菲薄,不敢傳播本國文化。典籍由誰來譯需要考慮多種因素,我們可以設想中外譯者共同完成這件事,合作中可以取長補短,互相借鑒,這樣或許能更好的傳播中國典籍。另外,還有考慮譯本接受度的問題,只有廣為目的語接受的譯文,才能達到廣泛傳播的目的。單純是業界交流或者學生學習用的譯文,意義未必很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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